Monkey Style

六月的祝福之三
───For 兄弟

2008年的6月21日，
是你大喜的夜晚，
那天你打來說，希望我可以在你婚禮上，
以新郎好友的身份說一些話，
我知道，你很擔心我的賤嘴巴，
怕我一個晚上就搞砸你的終生大事，
所以你特別叮嚀，有些玩笑開不得。
說實話...你真的太瞭解我!!

其實聽到你要結婚的消息，
應該是在更早之前，
但，
第一個浮上腦海的畫面，
卻是你當兵前的那個夜晚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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仔細算了算，
我們應該是民國73、74年左右認識的吧，
小學三年級的開始，
我以一個轉學生的身份轉入和你一樣的307班，
怎麼熟識的，其實很難回溯了，
只記得你總是扮演班上運動型的鋒頭人物，
我則是扮演班上那個娘娘腔的角色，
為何會變得那麼好，真的不知道原因了，
記得你那時中午總要我陪你到校門口的樓梯坐著，
等著ㄚ姨或是媽媽所送來的愛心便當，
太晚到你還會生氣，
就這樣一直陪你等著，一直等到國小六年級，畢了業，
其實那時心裡怪怪的，
因為那就很像小學女生會手牽手一起上廁所一樣，然後還上同一間。
記得那時我們會共享一瓶可樂，吃一份食物，
記得那時你會在星期三、半天課的下午帶我到你家玩，
你有當時最炫的任天堂紅白機，
當然，
如果小學到同學家玩只是為了打電動，
那這樣的童年未免太沒有意義，
說到這點，
我必須非常感謝你的慷慨與早熟，
因為你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，
就把你爸爸，還有舅舅珍藏、私藏、加偷藏的情色雜誌，
(在沒有網路的年代，有幾本美國進口過鹹水、
 "P"開頭的雜誌就很屌了!!更何況是一大疊!!!)
毫不隱瞞，也毫不藏私地，
在爸爸的房間裡翻箱倒櫃，全部拿出來與我分享。
小學三年級就一起上"認識異性"這門課，真的很屌!!
如此無私的朋友，今生實屬難得，
所以我有今天，真的多虧了你。

一路同班到了國中，而我們還多了很多到陣的，
家源、ㄚ文、大頭、浩呆、ㄚ銘、...族繁不及備載!!
所有的回憶在國中，就是打球-女生，女生-打球，
當然這兩件事是分開的。
你那時打球還是很猛，而我還是娘娘腔，
國中的我們，真的很無聊，很喜歡玩一些奇怪的遊戲，
不是當同學上小號時，從背後猛拉他，
讓他跳離小便斗，然後滴到褲子、鞋子；
不然就是當同學上大號時，從上方潑他水或是灌可樂，
搞得明明廁所就在教室隔壁，
每次一下課，班上男同學都飛奔到500公尺以外的廁所解決，
你真是孩子氣!!!
然而，
再怎麼好的朋友，也會有爭執的時候，
我想你應該跟我有同感，
在我們這輩子交陪的過程中，
翻臉最兇的一次，應該就屬畢業旅行回來的那次吧。
到底是要怪我頑皮，還是怪你睡太熟呢?
我只是在旅行過夜睡覺之時，偷偷把你外褲脫了，偷偷拍了照，
(也許是時代的不同，
 否則當時老師應該會稱讚我很有當狗仔的潛力!!)
那時ㄚ文都沒說什麼了，他也是受害者，
在洗澡的瞬間，被我們衝進去照相，
措手不及的ㄚ文，都不知要遮上面還是下面，
最後只好跳進浴缸喊救命!
(我到現在還是很好奇，為何要遮上面??ㄚ又不是花木蘭!!)
認真講，應該要怪我沒把照片好好收藏的，
還四處拿給女同學看，
怕人家沒看清楚，還請她一看再看。
最後終於導致你的爆炸，
然後開始我們這輩子最長的冷戰。
一、二個月吧，我想...
事後你跟我說，
對於這個"鳥照事件"，
你之所以會原諒我，是因為我在你畢業紀念冊上面，
寫下一句你終生難忘的話。
其實我很感謝你能寬宏大量原諒我這種偷拍的行為，
但我真的忘了，我寫的到底是"嘆為觀止"?
還是"來日方長"--->這也算是一種鼓勵吧!?

然後，上了高中，你在基隆，我在松山，
分開很遠，
只知道你在學校當升旗的司儀，
然後家源都會在背後偷笑你升旗時喊"稍息"會破音，
只知道你那時學校的歌唱比賽唱花心得到第三名，
只知道你的高中導師愛你愛爆了，

然後我上了大學，而你進了重考苦窰，
那對我是難受的，因為沒能再跟你齊頭並進，
所以我一直的鼓勵你，一直的提醒你，要很努力，
而最初也本來是很看好你的，
你應該沒忘記你在苦窰裡的成績很嚇人，
只是......
都怪世上有太多的蜘蛛精與狐狸精讓人萎靡，唉...
所以你到了新莊，我在木柵，
相遇的時間很多是在球賽上---大數盃，
記得有次你打電話來說，你臨時需要錢繳房租，問我方不方便，
打工族，大學生，
我把我戶頭裡僅存的幾千元都給了你，
然後吃了一、兩個月的泡麵，因為我相信救急好心會有好報，
而好意如你，果真帶一些你們美人窩大學的異性朋友們來陪我們玩，
但長大後，你真的變了，小時候那個無私的你不見了!
因為在你身邊的，都是那些櫻桃妹妹啦、蓮蓉包姐姐的，
可你帶來陪我們的，都是恐字輩的恐龍ㄚ姨們，
也許，這就是成長的代價......

然後看著你，身邊的女伴一個換一個，
其實我有些好奇，也有些訝異，
因為基本上，以理論的角度分析，這會有兩種可能：
1.你太花心了!!
2.她們沒有人能受不了你這傢伙!!又捲毛~~嘴唇又厚!!
以我長期對你的觀察，我相信答案是後者。

然後，約莫是在大學時候，打工的餐廳，你認識了現在的新娘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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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當兵前的那個夜晚，我和你的媽媽，姐姐，
在豬頭牌稞仔條樓上的六樓，你們的租屋處，
一起吃著家庭式的烤肉，
怪我們對那個烤肉爐不熟，用塑膠飯匙下去翻面，
搞到飯匙都融化了!!!
對那裡的印象，其實到現在都還很清晰，
因為那台電視，34吋大頭電視那種，
狠心如你，叫我一個人從正信路的住所搬下來，
然後又一個人扛上義六路的六樓這裡，
只是最重的並不是電視，而是那個喝醉的你，
每次慶生，不管壽星是誰，最醉的總是你，
其實，也只有喝醉，我們才能看到另一面的你，
你才會講些內心話，才會哭給我們看，
但，
誠如你所言，我們已經改掉這惡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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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了，真的要開始講正經的。

你當兵前的那個夜晚，李媽媽是這麼吩咐我的，
她說，我們家恕恕從小就比較不成熟，又任性又愛哭，
她說，ㄚ猴你從以前就比較早熟穩重，
      將來出了社會，要替我好好照顧我們家恕恕。
我當時很想說，恕恕愛哭，我從小就知道的，
李媽媽你放心，我會一輩子把恕恕當自己的兄弟，看著他，
然後把中中看成自己的姐姐，儘管我家裡已經有三個了。

等到你當完了兵，出了社會，
不管找工作或是換跑道，
你以前總會問我的看法，希望我給你建議，
對我，那是一種尊重，一種信任，也是一種責任。

慢慢的接觸，慢慢的認識，
對於你現在的新娘子的瞭解，
只有四個字形容，那就是"無微不至"，
我想你自己最清楚，她對你的照顧有多少，
從裡到外，從上到下，無一不至，
連現在看起來也比以前乾淨了，
說實話，終於有人受得了這樣的你，也治得了這樣的你，
這樣的新娘子對你而言，將會是你今生最大的福氣。
我相信，
在天上的李媽媽，也看得到，也感受得到，
如今，有一個如此體貼的人來接手看著你，照顧你，
也終於，
我可以把你這個孩子氣的傢伙，從肩上，從心上，卸下。

雖然我仍舊單身，也沒有結婚經驗，
但兩人的結合，
我相信重要的是相互的扶持，相互的容忍，
當然，最重要的，就是相互的信任，還有相互的珍惜。

很羨慕你們能早我一步共組家庭，完成終身大事
也祝福你們早生貴子，然後幸福久久~~~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ㄚ猴